P1020029.JPG (布拉格小路上沒有頭的雕像)

我不知道為什麼,隨手拿的一本書,到最後竟然其中有太多巧合。現在的我,處在一個想往前走的急迫,可是這麼本直覺拎下來的書卻一直領我回頭望。
我刻意跳過<卡夫卡的布拉格>這篇,有一種賭氣,現在的我不想一直想過去,我不想回想去找卡夫卡家的夜晚,還有黑黑的小路。結果跳到<空山>,唉,人算不如天算,第一行就出現斯徒加特(X!去過!),第二行跳出了「顧彬」(Wolfgang Kubin)這個名字(X!見過!)。
我想我是第一年搬來台北時,在德國文化中心聽了德國漢學家顧彬的演講,其實我早已經忘記到底是什麼了,不過那次演講讓我了解到什麼是「漢學家」。當時,第一個震撼是覺得他本人長得還有點像指揮家卡拉揚。第二個印象是他很愛李白,講到李白的時候,就像陷入無可救藥的浪漫一樣。也就是因為那種對古典中國的「專情」和中國「正統」的認定,演講結束之後有一位學藝術的聽眾便私下抱怨他不懂「台灣才是中國文化的正統和傳承」。當然演講時有人提問,也被他用很權威的口氣指責「關於這樣的評論我想請您先看我的論文再說。」那時候講完這個讓我覺得很屌的回應,突然間地震來了。坐在我前面那個德國人驚慌失措,而其他人完全不動聲色,他轉頭看我我笑了一下,他說「First time in my life」。好吧,那天我們的人生都有了第一場地震。我還記得我不知道問了什麼問題,他皺著眉頭而且只堅定的說,「中國會變,一直都會變。以前台灣也是這樣的,我們不能失去期待。」那時候我真心覺得眼前的老先生真的浪漫到一個我無法理解的程度,愛就是愛到底。這堅定也讓我一震,或許是「忠」。

看了北島對他的介紹,突然覺得那時候我覺得很大咖的他,變得很不神秘了。從一本書上,得知道某個曾見過面的人內心的私密,是一種奇妙的感覺,這又不像八卦雜誌賣的是慾,事實上裡頭是另一個「鬱」。

現在想想,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剛才估狗了一下顧彬,發現去年他因為在中國批評當代文學,過於犀利的言論被輿論大加撻伐。兩年前遇到的老先生經歷了這麼大的風波,我卻是沒頭沒腦像那個雕像,一蹲就蹲了好久,身體都風化了卻不自知。一不小心,時間就這樣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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