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Lorenzo Costa.jpg 
(Lorenzo Costa, Maria  der Verkündigung(聖母領報). ca.1490
Postcard from Gemäldegalerie Alte Meister, Dresden)

週二去學校上課之後心情很差,因為本來希望可以把寫出來的東西給老師,但是看著那不成章數的破爛碎頁,我退縮了。回家在電視前面讓所有訊號轟炸到半夜兩點,因為沮喪,對自己生氣,我不想思考。

今天星期三。起床之後繼續奮戰,外面的雨和陰暗的天,書房裡沒有辦法燃起鬥志,只是例行公事一樣地讓身體坐在書桌前。應是正午,但外面卻是陰暗的天,我從書架上把《午夜之門》拿出來,出於直覺,我覺得我的狀態適合看這本書。順著之前夾的書籤,映入眼簾是下面這段:

「外面是黑暗。雨沙沙地落在屋頂的斜窗上。我可以看到那塵封的表面濕漉漉的痕跡。在這建築物以外的黑暗空間裡有亮著的窗戶,若視力延長,你可以看到人們在窗簾後面移動,專注於他們每夜的工作與夢幻,每人活在他自己那幻想、慾望、儀式和愛好的小小的繭裡。」

這麼巧,所以我繼續看了下去。這是引用南非作家布萊頓‧布萊頓巴赫的作品,我翻到的這篇,正好就是北島藉由敘述兩人的私交憶往,也同時刻劃這個蹲了七年大牢的作家。布萊頓是個作家,也是個政治犯。南非的秘密警察是最了解布萊頓的人,他們監視布萊頓的生命,私人生活,嗜好’附屬品。布萊頓和北島兩位作家,都是被秘密警察造就出的流亡者,逃跑和監禁,釋放與穿梭,是作家編織文字的密腹,密腹裡藏著絕對封閉裡活著的樣子,在監牢裡和螞蟻說話、與自己下棋、看見飛進高牆的鳥而狂喜、被釋放後無法調適的獄中時差。
這篇文章很有趣讀起來卻異常辛酸,北島讀著布萊頓的自白,才有辦法重返過去逃亡的步伐。逼迫下的理性總是一股不得不迸出來的勇氣,走過之後回頭才發現自己還需要伴,才能回顧。我想這必然是徹底踏過痛苦的人才會如此害怕。
北島總算在文章後提到了布萊頓和他的不同。
「布萊頓似乎從來沒有身分認同的危機。他會講南非語、英語、法語、西班牙語、意大利語;他現在是法國公民,又持有塞納加爾的外交護照。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。他得意地說,塞納加爾總統是他哥兒們。他答應給我也弄這麼個護照,我就可以大搖大擺回國了,或者嘛,把我派到塞納加爾駐北京的使館,當個文化專員什麼的。我還認真了,再細想,人加賽納加爾恐怕清一色黑人,打哪兒冒出來這麼個黃臉親戚?」

唉,該說什麼呢,看看我電腦裡那個等著我修改的檔案,再看看上面那段,我突然很想為這個巧合咒一聲,該死的民族性!
  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    創作者介紹
    創作者 nancy0 的頭像
    nancy0

    渦裡貓

    nancy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